
我幾乎繞遍了整座聖墓山,最後才終於在大光明頂最高的尖頂上找到她,她戴著兜帽坐在屋頂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漠,夜風徐徐,遠遠看著是那麼地寧靜安和。
深怕驚擾了這分難得的安寧,我邁著無聲的步子,緩緩走到了她身旁,同她一起欣賞大漠的夜色。
「坐吧。」貓線球一貫淡漠的語調,配著她有些醇厚的聲線,讓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她在幫會裡最需要人的時候幫助我撐起了一片天,在一切安定以後遠走大漠。她的性子一如她的聲音看似冰冷難以親近,實則溫潤體貼。
我坐了下來,她看我坐下後便遞過來一只酒囊,「前些日子釀的,嚐嚐吧。」
我接了過來,輕啜了一口,微澀的葡萄香氣混著酒的香醇,酒香濃烈卻不薰人,很是順口。
「知道妳不喜酒味,特意釀的。」貓線球微微一笑,聲音隨即又低了下去,「可惜以後妳卻沒甚機會喝了。」
葡萄酒微微的酸氣襲上鼻頭,接著連眼睛也跟著酸澀,千言萬語,最後只能訥訥吐出一句:「謝謝妳。」
「我會好好照看其他人,妳不用擔心。」她傾身過來攬住我,輕拍著我的背,接住了我不捨的淚,「我也會盡我所能為妳坦住所有傷害。」
後來,不知道是我哭累,還是酒意上頭,我睡了過去,再醒來時我已獨自處在一艘駛往長歌門的小舟上,在熹微的晨光裡,想起貓線球在意識離去前的最後一句話:「寂寞的時候,別忘了隱在身邊陪伴妳的我。」
空無一人的小船上,始終有一股暖融融的氣息。
我想,我又重新有了勇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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